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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英國報章上不斷地報導早年年輕愛爾蘭女孩子, 被送往瑪德蓮精神病院受到修女們的囚禁、毒打和虐待等不人道的待遇. 電台上也訪問一些現已七十多歲的婦女在年輕時, 被送往瑪德蓮去接受贖罪勞改的痛苦經歷. 而愛爾蘭總理最近終於對教會早年因營運洗衣房, 長期拘禁並虐待婦女一事向這些婦女們正式道歉.

教會營運”瑪德蓮洗衣房”這一事件又再度回到媒體的焦點上, 當然BBC也趁機在上星期播放在2002年時獲得威尼斯影展最佳影片金獅獎”The Magdalene Sisters 瑪德蓮修道院”電影. 這部電影改編自真實故事, 描述在1964年4位年輕愛爾蘭女孩子被她們的家人和社會認為是”墮落”, 因此她們被送到由羅馬天主教修女經營的瑪德蓮精神病院(又被稱為瑪德蓮洗衣房), 去進行所謂的”贖罪勞改”.

電影的開場介紹故事中的3位女主角, Margaret 在親戚的婚禮上被她的表兄強暴, 當她父親知道此事後, 馬上與婚禮現場的神父商討如何解決此事. 隔天一大早這位神父開車過來把Margaret 帶走. 在教會孤兒院長大, 外表漂亮的Bernadette 被看到在孤兒院內與男孩子調情, 因而被認為她太過於嬌媚. 但不像其她女孩子, Bernadette仍是位處女. 剛生下一位男孩且未婚的Rose, 在她的父親和神父面前, 被強迫簽下放棄她的男孩(這男孩有可能被強迫送到澳洲 - 早年英國和愛爾蘭的兒童移民政策*英國兒童移民政策 - Oranges & Sunshine柳橙與陽光電影(2011)). 她們三人因家人和社會無法接受她們的”罪孽”, 因而被送到瑪德蓮精神病院. 到達那時, Bridget 修女對她們說:” 瑪德蓮的理念是, 藉著禱告、辛勤工作和其它形式的懺悔, 來幫助年輕婦女重返到神的恩典, 以求耶穌的原諒來確保進入天國.”

另一位未婚生子已在瑪德蓮精神病院待了好幾年的Harriet, 但在瑪德蓮Bridget修女暱稱她為Crispina – 意味著捲髮的女孩, 即使她的頭髮是直的. Crispina未受過良好教育且是位智障者, 所以她的精神狀態相當不穩定. Crispina常常會做或說些很奇怪的事, 例如她可以透過她帶的St Christopher項鍊與她的兒子溝通.

在片中導演也呈現出這些女孩子若想逃離瑪德蓮會受到如何的待遇. Una因忍受不了瑪德蓮精神病院的待遇, 且迫切地渴望她的家庭而逃離. 但隔天, Una的父親拖著她的頭髮把她帶回瑪德蓮. 她的父親當著大家的面前放棄她, 並對她說他不願再看到她, 他會讓她殘廢如果他下次再看到她. 雖然Bridget修女在那夜很温柔地對Una說話, 但第二天, Bridget修女馬上用剪刀把Una一頭烏黑黑長髮剪短, 如此她就無法想逃離到任何地方去.

在片中也描述出殘暴和貪婪的修女 - Bridget, 一張温柔的面孔, 但她經常侮辱和懲罰這些女孩子, 藉著穿著神職修女服飾和權力來欺壓這些女孩子, 做出令人難以置信的殘忍行為, 整個瑪德蓮精神病院被惡毒的Bridget 修女經營成一所盈利的洗衣房. 她把洗衣服賺到的錢放在餅乾盒內, 然後鎖在她的辦公室保險箱內. 有天Bridget 修女因找不到鑰匙而惱怒, 並對Rose生氣痛打.

這些被認為是墮落的年輕女孩子, 被囚禁在瑪德蓮內, 每天在附設的洗衣房內不斷地工作, 卻從未拿到分文, 不準與任何人聊天. 在片中Bernadette 和Crispina 因在洗衣房內大聲說話, 而遭到Bridget 修女的譴責和痛打. 這些女孩子們只能以洗衣勞動和禱告來洗去她們的罪孽; 直到她們年老無人問津. 但重未犯下任何罪孽且年輕的Bernadette, 不想浪費她的青春和老死於這如同地獄的瑪德蓮. 於是想方設法來逃離, 甚至企圖說服一名男送貨員與她結婚, 一起私奔. 但計劃未成, 最後Bernadette 遭到Bridget 修女的處罰, 她的頭髮在掙扎下全被剪掉, 滿頭是血. 她們三人一心想逃出瑪德蓮洗衣房, 是否能如願以償呢?

片後影幕上顯示從1922年到1996年估計三萬名女子曾被送入瑪德蓮, 而最後一間的瑪德蓮洗衣房終於在1996年時被關閉. 這些女子因犯下輕罪、未婚生子或是因漂亮的外表與男子調情而被送入瑪德蓮, 而藉著洗衣苦役和禱告, 期望耶穌能原諒她們而讓她們能進入天國. 看完此部電影後, 令人憤怒的是連親生父母也不願意幫助自己的親生女兒, 認為她們犯下了天大的罪孽須受到懲罰. 而片中的Margaret 和Rose的母親, 根本沒有說話的餘地, 她們倆的命運完全操縱在她們的父親和神父手中. 覺得不可想像的是為何一個國家像愛爾蘭竟然會被教會主導呢?

週末在朋友家聚餐時, 與我們的愛爾蘭朋友Mike談起此部電影. Mike離開愛爾蘭有16年了, 他離開愛爾蘭的原因之一, 是因為他無法忍受整個愛爾蘭社會一直受到教會的主導. 他說愛爾蘭的政策幾乎是被教會主導, 甚至現今許多愛爾蘭法規和群眾的想法仍然是被教會控制住. 最近Mike的父母鄰居小孩準備嫁給一位信仰英國新教, 他的母親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因此她再也不與鄰居們往來.

去年一位印度女牙醫因嚴重背痛而到醫院詢問墮胎一事, 但愛爾蘭醫院卻以”這是愛爾蘭, 墮胎是非法”為由拒絕對她進行墮胎, 最後這位女牙醫因敗血症而喪失生命. 當然這一事也引起許多年輕愛爾蘭人對政府抗議要求更改法令, 但在強大教會組織下, 愛爾蘭政府根本無法更改現有法規.

或許必須經過幾代人後, 愛爾蘭社會才能改變他們盲目跟隨教會對”罪孽”的觀點. 近年教會早年的性侵害、殘酷和虐待等醜聞頻傳, 讓世人憤怒和質疑. 若教會想重新獲得廣大世人的信仰和尊重, 則必須先承認他們的錯誤和道歉. 近日愛爾蘭總理Enda Kenny對這些三萬名女子曾被送入瑪德蓮洗衣房正式道歉, 並成立一個委員會來調查兒童虐待, 或許這是愛爾蘭政府想脫離教會控制的開始.